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饕餮盛宴

Every drop of coffee is the sunshine of life

每一滴咖啡都是生活的阳光


文:Jack 
图片提供:法国驻上海总领事馆、法国旅游发展署


“如果我不在家,就在咖啡馆;如果我不在咖啡馆,就在去咖啡馆的路上。”用斯蒂芬·茨威格的这一句玩笑话来形容法国人的咖啡情结是再形象不过了。 

法国不是咖啡的发源地,但法国人却把咖啡文化推上了最高峰。1300年前,咖啡传入欧洲,但唯有法国发展出了数量最多、档次最高的商业性咖啡馆,以至于欧洲各国的贵族当时必须到巴黎才能喝到称心如意的咖啡。

在法国,无论是繁华的都市还是僻静的小镇,只要有人活动的地方就一定会有咖啡馆。广场边、马路旁、车厢内、游船上,甚至在艾菲尔铁塔高高的塔座上,都可遇到或大或小、或古典或现代、或富丽堂皇或简洁明快的咖啡馆。

据统计,整个法国约有17万家咖啡馆,而巴黎就有1万5千多家。也就是说平均每100个巴黎人就拥有1个咖啡馆,密度堪称世界之最。其中最富有特色也最具浪漫情调的当数遍布街头巷尾的露天咖啡座了。


咖啡初入法兰西

《航向也门》(Voyage de l’Arabie Heureuse)的作者拉侯克(Jean de La Roque,1661-1743)从小就受咖啡文化薰陶,父亲曾陪同法国大使旅游伊斯坦堡,1644年返回马赛,也把土耳其咖啡的泡煮器皿一并带回。

1654年,拉侯克的父亲在马赛开了第一家咖啡馆,也是法国有史以来第一家咖啡馆。1660年,从土耳其经商回国的马赛商人受不了咖啡难买之苦,开始小量进口咖啡豆解瘾,里昂商人也跟着进口咖啡豆,并开起小型咖啡馆,热潮逐渐在南部加温,咖啡用量愈来愈大。


巴黎的咖啡“基因”

1686年,意大利裔的法国人普蔻(Francesco Procopio dei Coltelli)选在精华地段——法国歌剧院附近,开立巴黎第一家以知识分子与艺文界人士为诉求的普蔻咖啡馆(Café Procope,后来改名为Le Procope),一炮而红,成了上流精英的聚会场所。由于剧院就在对面,男女演员、剧作家、乐手和编导经常流连普蔻,获誉“剧院咖啡馆”这一雅号。

说到歌剧院,那就不得不提到另一家咖啡馆——和平咖啡馆(Café de la Paix)。因为在咖啡馆的露台上就可以看到对面的巴黎歌剧院。和平咖啡馆是由建筑师查尔斯·加尼叶(巴黎歌剧院的设计者)设计的新巴洛克风格建筑。

在和平咖啡馆,并不是以喝咖啡为主,他更像是沙龙文化的延伸,那时的咖啡馆更多是为当时的社会名流、文学作者及艺术家提供一个聚会的场所,是一个公开的思想交流地。古往今来为和平咖啡馆驻足的名人可以说是数不胜数。王尔德曾是这里的常客,他最喜欢在炎热的夏日午后,坐在露台上欣赏街景;威尔士亲王和后来英国国王爱德华七世这样的王公贵族当年也是经常在此小坐;法国前总统戴高乐在二次世界大战法军收复巴黎时特地来此喝咖啡;儒勒·马斯内、埃米尔·左拉和居伊·德·莫泊桑这些文化、艺术名家也都是和平咖啡馆的“忠实粉丝”。

巴黎塞纳河左岸的花神咖啡馆,被众多大学和研究院所围绕。1865年开始营业,它以接待文化艺术界人士而闻名于世,毕加索、萨特、布雷东还有政治人物托洛茨基都在那里喝过咖啡。周恩来上个世纪20年代在法国期间也常常到“花神”喝咖啡、谈论政治。

法国大文豪巴尔扎克曾写道:“咖啡馆的柜台就是民众的议会厅。”法国大革命、启蒙运动、存在主义等政治、社会、文化思潮都是从咖啡馆走向社会。


欧洲枭雄的咖啡情缘

法国卓越政治家兼军事家拿破仑,也与咖啡结下生死缘。巴黎大革命前,拿破仑还只是个年轻炮兵军官时就爱上咖啡,是个不折不扣的咖啡狂,对咖啡很有概念。喜欢自己磨豆,喝多少磨多少,身边总不忘带着心爱的土耳其圆柱形手摇磨豆机,后人因此戏称土耳其磨豆机为“拿破仑磨豆机”,纪念这位超级咖啡爱好者。

拿破仑的私房咖啡堪称一绝,咖啡泡好后,将白糖放在汤匙上,再淋白兰地点火,至焦糖香味出来,再与咖啡搅拌,隆冬喝最暖心。据说远征俄罗斯时,拿破仑就是靠白兰地焦糖咖啡来取暖。拿破仑战败后,1815至1821年被英国囚禁在南大西洋的圣海伦娜岛(the island of Saint Helena)。该岛屿自1733年起试种也门摩卡咖啡成功,拿破仑被放逐岛上的唯一乐趣就是豪饮圣海伦娜咖啡(St Helena Coffee)。1821年病危临终前四天,拿破仑还念念不忘咖啡香。他的随从贝特杭为此这么写:“曾经叱咤风云不可一世的英雄,临终前只要求再啜一小匙咖啡,令人鼻酸泪下……”

原本默默无名的圣海伦娜咖啡,就因为拿破伦临终前也要啜一小口,因此声名大噪,成了精品咖啡界最神秘的香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