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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绅名流

Completing the scroll of life step by step

一步步完成人生的长卷


文:李娜 
图:名流摄影工作室


2019年6月,曹启泰在上海文化广场办了一场特别的户外展。他带着一位“野生艺术家”用最原生的态度,向人们展示这位艺术家一路独行的风尘。而在此之前的2014年,以曹启泰为创始人及首席艺术官的艺高高artgogo.com正式上线,作为当代原创艺术品直购电商平台,艺高高致力于成为一个很好的艺术传播机构,倡导无围墙、买得起的艺术,打造创新模式的艺术商业新业态。

曹启泰似乎偏爱原生和自然。展出以原生、随意的状态呈现在大家面前,麦穗、树皮、原木、墩子、花植……来自大地的自然气息无一不衬托着孔龙震野生的艺术味儿。展出现场还停着那辆行驶了一万三千公里的车,背靠作品,像刚刚停靠卸货,还残留些许汽油的味道。在后续接受名流杂志的采访时他说这就是他喜欢的风格:随性、野生。而在选择艺术家这件事上,曹启泰也是一个眼光独到的“经纪人”,他喜欢有颜值、有故事的人,不过最重要的是有才华——这是让艺术真正发光之处。

曹启泰已经不是首次与艺行者碰撞了:2015年时曹启泰在月星环球港翻天覆地大干一场,玩起了万人艺术展。他们从全国邀请并甄选了上万幅多元化的艺术作品,在上海市月星环球港进行为期100天的展览。那次的展览又有一个别名:“换墙运动”,他们将画挂满了墙,期间还遇到一个不知油画为何物的老太太,她尝试用手去扣这些画的颜料,曹启泰放任了本该制止的行为,他觉得这就是艺术走进平常人生活的开始,先要有好奇,才会去寻找答案。

曹启泰在做了40年的主持人之后选择做艺术这件事既让人在意料之外,又存于情理之中。以外人的眼光看来,人生如此已足够精彩且跌宕起伏。然而他自己却说没想那么多,这就是一次难得的经历,丰富、不可磨灭,留下了太多记忆,这些时光也在自己身上沉淀了不少痕迹。

他曾写过一本记录自己际遇的书,名字叫做《想一想,死不得》。书中叙述了曹启泰翻越过的自己生命里的一座大山的经历:刚进入而立之年的他转行投商,然而幸运之神没有一如既往的眷顾,上世纪末互联网尚不普及,宣传成本和运营成本巨大,使他负债一亿六千万台币(人民币约四千万元)。还债结束那天他决定一个人去旅行,没有计划,没带伙伴,没订房间,只买了一张飞美国的单程机票,他想就在旅行中的某一天结束人生吧, 然而命运再一次展现了它的不可预知,实施计划那天如果没有遇到相谈甚欢的流浪汉,没和他一起喝咖啡,今天就不会有全新的曹启泰,也不会有“艺高高”。这本书的名字也是一次机缘,曹启泰回想起在南京“燕子矶”上曾看到“想一想,死不得”石碑的经历,于是就有了这个名字。“人生若有机会为什么不好好活下去”,他说。

关于对艺术圈的认知,曹启泰说这是一个无界的“圈子”,他自己本也不是哪一个圈子里的人。他想带着自己的团队在艺术的圈子里创造一种快乐,就像他曾经的身份一样:主持人,给观众带去价值和乐趣。这件事对曹启泰来说比当世博导演更有挑战吗?可能吧,但所有的陌生碰撞就是让他最为之兴奋的。说到这,那就不得不提“CAO”这个title,既是他的姓,又是其很重要的一个身份: artgogo首席艺术官。他说:“这是一个能把我全部用上的身份,企划、美学、审美、人际关系、和艺术家对话的能力、商业、布展能力、活动能力、公关能力......全部放在一起。”在国内现有的当代艺术圈实际上还未真正成型的现在,曹启泰想做的就是和大家“一起玩”。只要不设界限,所见所感均可是艺术,对此他也充满希望:“只要大家共同来做,那就会做成一件事。”

站在CAO的角度来看曹启泰,那他绝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行为艺术家,值得一提的是这些行为也满含他对人的情感。2017年的时候他给认识五十年的挚友们,每人送了一双NIKEiD全定制复古篮球鞋——那是让他们那代少年热血沸腾的存在。时隔五十年,曹启泰将绣上每个人名字及符号的鞋一起赠给这群老友,且随鞋附带他的亲笔信、手写书法布袋,复古还原的鞋款和鞋盒样式,来自老友们的群内发言的创意鞋盒盖,以及贴心的护腕和篮球袜。曹启泰用这样一双充满了温度的鞋来纪念生命中难得的缘。

无独有偶,他还有一个收藏酒瓶的爱好,在他的艺术会客厅里有一个房间,地板上摆满了空酒瓶,这些酒瓶上有朋友们的签名,他说这是人与人的交汇,不仅限于用一个“观念艺术”的概念去解释,这是曹启泰对人的好奇,且触及内心深处的情感记忆。说起这些“装置”,曹启泰说它们最重要的作用是对朋友的怀念,93年他就开始收藏酒瓶了,那只酒瓶是和一个已经过世的兄弟的记忆,酒塞塞住了他们共同的呼吸和记忆。现在他还在持续收藏,他说:“酒瓶里的气息代表那一夜精彩、难忘,不止新朋友签名,老朋友也会留下笔墨。一年后,当这个瓶子再次出现时,那一夜就回来了。人从来没有忘记,只是我们想不起来。”

曹启泰一直非常坦然,对这个世界也对自己。像“艺高高”一直推行的“万人展”,他并不在意免票模式是否与现下的商业模式契合,“管它呢,只要能活下去就可以了。”他说,在2055年4月1日这个自我设定的“保质期”之前还是会努力玩下去。“就像我一直坚持的万人展,好玩。以后还会继续做,除此之外也必须保持身体健康,如果做不到......那就算了,不过在此之前我也拼了。”讲这些话的时候,曹启泰还是很风轻云淡,或许对他而言这就是自己拥抱这个世界的态度了吧。现在兴起时,曹启泰偶尔也会写写毛笔字,他有自己独特的逻辑和字体,这也是他的专属艺术表达。